民族英雄问题再思考--从岳飞、文天祥评价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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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阴学刊2003年第4瓤鬣羞三薹羔蚕墓蠢蠹嚣羞重薹量疆噩趸蠹羞露蚕誉篷至要要噩噩霪羹蓉薹羹黧惹墓骶鎏羹要飘——从岳飞、文天祥的评价说起口降犬任(山西省社会科学院，山西太原030006)～_· 摘要：评价历史上岳飞、文天祥这样的民族英雄，不应以民族族别划界线，而应以其是否维护所属民族及中华民族的共同根本利益来判断，亦即以是否有利于当时生产力的发展为标准。这才是符合历史唯物主义与历史事实的科学标准。、．关键词：民族英雄；唯物史观；生产力发展；标准中图分类号：K0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987( 2003) 04—0053～03据报载，前不久以利于民族团结为由国家教育部基础教育司编写的中学历史教科书中不再称岳飞、文天祥为民族英雄，只称像郑成功、林则徐这样的历史人物是民族英雄。原因据说是岳飞、文天祥从事反抗金元统治的斗争是历史上中华民族内部的兄弟民族之争，而郑成功、林则徐从事的斗争是反对外来民族，即荷兰侵略者或英国帝国主义侵略的斗争。也就是说，确认历史上的民族英雄主要以中华民族与其他民族的族别来划线，作为历史上中华民族本民族内部矛盾斗争中涌现的志士仁人，就不能称为民族英雄了。以民族族别作为民族英雄划线的标准，看来是简单省事的办法，但是这样一来，反而会引出一系列的混乱认识。比如毛泽东评价鲁迅是空前的民族英雄就难以成立了，因为鲁迅的业绩并非主要是民族矛盾领域中的所作所为；又如历史上被斥为汉奸、民族贩类的秦桧、宋高宗、贾似遭、吴三桂、洪承畴、钱谦益之流又当如何看待呢?这些反面人物曾经奴事历史上也是中华民族中的兄弟民族即周边某民族的统治者，出卖汉民族利益，奴颜婢膝或开门揖盗，奴役祸害本民族的人民，是不是也因属于“ 兄弟之争” 性质要为他们平反，从而洗刷其罪名呢?再往远处想，将来总会有一天实现世界大同，“ 环球同此凉热” ，世界各族人民成兄弟，到那时历史上的民族英雄是不是都要重作评价从而一笔勾销，不再有其历史价值和意义呢?显而易见，按上述那种以民族族别来认定民族英雄的简单化标准，就会导致得出荒唐的结论，是不可取的。难怪上述那种民族英雄观一出来就遭到不少学者的反对，被认为断断以为不可。可见，关于确认民族英雄的标准，确实有C—Z_<>Z0×Cm天>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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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Z_<>Z0×Cm天>Z匿蔓孟；矗量童；瑟墓!篓蠢重量二￡。五：曼誊釜．五三王蠹麦：主誊喜薹邕区垂i委蠢i薹主耋薹鏊j薹妾蠡叠要习晋阳学列2003年第4期必要认真讨论一番。在笔者看来，历史上的志士仁人谁个称得上是民族英雄，似乎不能仅以其族别来判断，而主要应以这些志士仁人是否做出了对本民族以及中华民族整体利益的独特贡献为标准来判断，也就是从其所属兄弟民族利益与中华民族整体利益相一致的观点来判断。而这种中华民族各兄弟民族的相一致的共同利益是什么呢?从根本上来说，那就是有利于推动当时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进步，简言之即以是否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为标准。按照唯物史观，历史的发展从根本上来说取决于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力的提高促进着历史的文明和进步。所以，凡是历史上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解放生产力的，就符合各族劳动人民的根本利益，就应当肯定和赞扬，反之，则应否定和谴责。所以毛泽东说过这样的话，判断一个政党是不是进步的，要看它是不是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我认为，这个生产力标准，移之于评价历史上的民族英雄也是正确的、科学的。也就是说，确认历史上民族英雄的标准，主要是看贡献( 即看其是否有利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而不是看其所属的族别。拿这一科学标准来评量岳飞、文天祥，可以说他们理所当然地称得上是民族英雄。岳飞、文天祥所处的时代是民族矛盾非常尖锐激烈的宋金战争和宋元战争时期。这些战争，在今天看来固然属于历史上中华民族内部的兄弟之争，但战争毕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混仗，它是有是非之分，是有着正义与非正义、奴役与反奴役的区别的。这个界限不可以一概用“ 兄弟之争” 来抹煞，而需要从具体情况出发做具体分析。比如金元发动的对宋朝的战争，实质上是双方统治者争夺土地、人民和资源、财富的战争，这些战争是金元统治者蓄意挑起的，他们是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而金元和宋双方的劳动人民之间并元根本利害上不可调和的对抗性冲突。在双方劳动人民而言，他们都企盼安居乐业，期望能够和平共处、友好往来，决不希望相互仇恨、相互屠戮。他们只是由于处于被压迫的无权地位，才被迫绑在统治者战车上，被驱赶上战场厮杀。所以，双方的劳动人民不应为战争承担主要的历史责任。但是战争毕竟是残酷的，毕竟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征服与奴役，这显然又有正义与非正义之分。就金元对宋的战争而言，本质上是以代表落后生产方式的北方游牧民族，向代表先进农业生产方式的中原南方的汉民族等发动的非正义战争，战争的结果大量摧毁、破坏了中原南方的先进生产力，阻碍了社会文明进步的发展，造成历史的倒退，如金朝末期的南攻，就是因受北方蒙古族军事压力，屡吃败仗，损失惨重而企图“ 取偿于宋” ；而元之灭金灭宋则出于掠夺财富的目的，兵锋所向，实行残暴的“ 屠城” 政策，企图化农田为牧场。中原南方的汉民族等不甘被屠戮、被奴役奋起反抗，故而是属于正义的一方，理应被肯定和赞扬；相反，金元发动的战争就是非正义的，应被否定、被谴责。这个是非界限朗若白昼，不可含糊。即使在金元统治者上层内部也有反对战争的正义呼声。比如金廷重臣杨云翼就明确提出过反对“ 取偿于宋” 的主张，蒙古国的中书令耶律楚才也极力反对并改变蒙古军的“ 屠城” 政策，提出实行“ 以汉法治汉地” 的开明政策。从生产力标准来衡量，岳飞、文天祥从事的反征服战争维护先进生产力，不仅代表当时中原南方汉民族等的利益，而且也代表看中华民族的整体利益，所以称之为民族英雄是适当的，同理称杨云翼和耶律楚才是当时进步的仁人志士，也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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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阳学刊2003年第4期鬣蠢蕊墨黧溉疆蕊誊黧耍蚕霹鹫黧露蕊懑隧蕊蕊琶焉镒蕊蕊器潞瑟瑟麓嚣甏露蕊蕊翟黼蕊蕊黼谴责金元统治者中的主战派，指责宋朝秦桧、宋高宗、贾似道之流为汉奸、民族败类也是恰如其分的。这个历史的铁案不能翻。笔者认为，只有这样具体分析历史上的民族矛盾、民族战争问题，以是否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和历史的文明进步的标准来区分民族英雄和民族败类，才是符合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也是符合历史实际的，因而是正确的、科学的。只有这样的标准才能体现包括汉民族和各兄弟民族在内的中华民族大家庭共同的根本利益所在。有了这样一个科学标准，不仅便于人们正确地认定岳飞、文天祥这样的民族英雄，也有助于正确评价其他与民族矛盾有纠葛的历史人物。比如像十六国时期前秦的王猛、五代时期的冯道、金元之际的元好问、元初的刘秉忠、郝经等忽必烈麾下的一批汉臣、清初的范文程等人。对这些人物，如按旧史家严于君臣华夷之辨的观点看，他们的民族气节都不同程度地受到讥评，而这里的所谓民族气节问题，无非是指责其未能忠于某一姓的帝王而臣事过周边某一民族的君主，这种帝王正统崇拜论实质上是大汉族主义、狭隘民族主义的观点。具体考察这些人物的政治主张，他们大抵奉行的是传统儒家的王道仁政，反对或抵制滥杀无辜，注重恢复发展社会经济和文教事业，以有利于尽可能减少战争的祸害，有利于人民的休养生息和社会安定，总之是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所以尽管这些人物中也有不同程度的个人道德品质上的缺点( 如冯道贪图个人权位和物质享受) ，但他们的政治主张在客观效果上是有利于国计民生的，所以都应当予以客观公正的正面评价。像元好问这样金元之际的文坛盟主，其先系拓跋鲜卑族人，一生也没有做蒙古国的官，金亡之际曾上书耶律楚才，推荐52位精英人士请予保护，后又与张德辉北上觐见忽必烈，请忽必烈为儒教大宗师并免除儒户兵赋，均被采纳，他还联络了一大批中原才士竭力推进蒙古国上层统治者实行适合于中原农业文明的制度改革，是当时先进文化的杰出代表。结果他的这些历史贡献不为史家承认，而且不少旧史家囿于君臣华夷之辨的陈腐教条，斥责他是什么“ 境外之交” (相当于“ 里通外国”的罪名)，是屈事“ 蒙面异性” ，与清初钱谦益之类汉奸成了一丘之貉，这岂不是天大的冤枉!唯有王国维曾力排众议，指出元好问的作为是“ 仁人之用心” ，应以“ 知人论世” 的原则肯定其历史功绩( 见《耶律楚才年谱》) 。现在，看起来，王国维才说的是公道话。综上所述，离开生产力标准，不做具体分析，而打算解决历史上复杂的民族矛盾民族战争及有关民族英雄定性等问题，只能导致混乱。史学界的同仁们，现在该是拨乱反正的时候了。[ 责任编辑孙晋浩】C．Z一<>ZO×Cm天>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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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族英雄问题再思考--从岳飞、文天祥的评价说起民族英雄问题再思考--从岳飞、文天祥的评价说起作者：降大任作者单位：山西省社会科学院,山西,太原,030006刊名：晋阳学刊英文刊名：ACADEMIC JOURNAL OF JINYANG年，卷(期)：2003(4)被引用次数：

　本文读者也读过(10条)本文读者也读过(10条)1次 1. 范国强.管祥久.FAN Guo-qiang.GUAN Xiang-jiu 民族·国家·社会——统一的多民族国家视阈下白寿彝先生的民族关系史学理论研究[期刊论文]-青海民族研究2010(3)2. 孙果达 岳飞是铁定的民族英雄--与叶文宪教授商榷[期刊论文]-探索与争鸣2004(10)3. 章颖.ZHANG Ying 也谈民族英雄的民族性--从文天祥、岳飞是否为"民族英雄"谈起[期刊论文]-闽西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6,8(2)4. 杨铭 论刘裕北伐后秦之战及其历史影响——魏晋十六国时期民族战争的个例研究[期刊论文]-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8,29(2)5. 李桂屏 大历史观视角下的民族战争浅议[期刊论文]-跨世纪（学术版）2008,16(11)6. 陈克进 中国古代民族关系几个问题讨论述略[期刊论文]-云南社会科学2004(3)7. 王伊林.孙蔚.贾泳洋 杨靖宇"民族英雄"称号溯源[期刊论文]-党史文汇2008(12)8. 段红云 秦汉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建立对中国各民族形成与发展的意义[期刊论文]-思想战线2011,37(2)9. 强金国 岳飞形象从悲剧英雄、伦理英雄到民族英雄刍议[期刊论文]-时代文学2009(11)10. 马骏鹰 读《史记·东越列传》[期刊论文]-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4(1) 引证文献(1条)引证文献(1条)1.杨天保 试问"丹心"深几许——纪念文天祥诞辰771周年[期刊论文]-玉林师范学院学报 20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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